莺

初遇

*问碎，男素问X女碎梦。

*好饿，自己做点年下饭……

他攀爬在岩壁上，正伸手去够崖上最后一株止血草，立脚的石块松动，跌落下山崖来。

天上砸下一个素问，着实吓到了边上还在看花树风景的人。来者一边询问他“没事吧？”，一面伸来了手掌。

“谢谢……”他忍着疼，借了对方的力起身，才看清那是个什么样的好心人。

白花幽幽，紫藤脉脉，随着风吹起的墨布后是一双正望着他的琉璃眼。

“……”对方似乎是愣了一下，等他站稳就拉下了帽檐，遮挡住自己的眼睛，随后才继续关切道：“看你穿着也是药王谷中人，可有哪里受伤？”

他才察觉到自己注视的目光太过直白，掩饰一般地扭过头去查看四周的情况，回答“一时间摔疼了，没有扭伤，并无大碍。”

“那就好，药王谷地势险峻，下崖多当心。”

这句话后，对方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，搭着背后的长刀看风景。

——是谪仙岛的碎梦弟子，他从衣着上判断出这人的来历，在心里嘀咕着对方今天拜访药王谷的动机。

……总不会是来偷师，他叹了口气，将散落的草药装回篓里，和对方拜别。

“多谢女侠相助，在下是素问流派弟子叶藏珠……呃，现在草药已经采完，就此别过，那个，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……”

他的话磕磕绊绊只说到一半，这类道谢的客套话他平时也没需地讲，就听见对方一声轻笑，“好，名字我记下了，正巧我也要去素问流派拜会，不如一道。”

碎梦弟子似乎也是看够了风景，回过身，脸上多绑了一片遮挡的纱，叫人看不见那双眼。

就在他思考间，已经失去了询问对方姓名与来意的最佳时机。只是这个问题也没困扰他多久，就看见同门师姐小跑着向他奔来了。

“叶藏珠！怎么去了那么久，不就是采两株止血草……咦？络石？”

络石——一种花叶可入药的植物，但显然师姐话里并不是这个意思，因为他听见身后跟着的碎梦弟子回应道。

“嗯，虞月。”

“你……”师姐在他与碎梦间来回打量两圈，随后笑着补上话头：“你来的也真巧，就是我这位叶师弟接了你的单子呢。”

师姐一改之前的慌张，开始不急不缓的讲着：“我不是这一单草药不收钱，但是有事麻烦你么……”

“师门让我照顾这个小师弟，师弟又整日闹着要去江湖上闯，偏偏学业还不够精，我便想了这个折中的法子。”

虞月轻咳两声，忽然露出了算计的笑容。

“你瞧他采摘草药也是一把好手——就是花的时间多了些，好歹识别的能力是不差的，我将他借给你了，你只消带他到处走走，有什么要的花啊草啊只管喊他去采，不花一分钱呢。”

“……诶？”

随着素问师姐的话语落地，等碎梦弟子和他反应过来时，一人手里塞满了止血的草药，一人手里抱着自己的行李，牵着马驹的虞月在药王谷谷口对远去的两位挥手，高喊着一路顺风——

“——诶？”

他——叶藏珠回过头，与身旁同样一脸懵然的碎梦弟子对视。

什么……什么？虽然他确实成天怂恿师姐带他外出，但是怎么就发展到和只见一面的人出谷游历的地步了？

“……”碎梦弟子抱着他清早出门，忙碌了到傍晚才得的一筐草药，发出了疑惑的声音：“这样的交易……好像没有赚的感觉。”

你就直接接受了一个大活人吗！

隔着一层纱，碎梦弟子的目光相他望来：“你想出谷游历？”

他皱眉，半是为自己解释，“话是不错，不过我没想到师姐会先斩后奏——我对此事一概不知，也没想着麻烦你。”

“嗯，不麻烦。”

“对啊，所以我们掉头回……啊？”他忽的瞪大了眼睛。

“我此番要回谪仙岛，去时经汴梁，返程过苏扬，来回一月，你师姐怕也是算好了。”碎梦弟子将草药仔细收好了，又问：“虞月是我江湖至交，即是她请求，没道理不帮。还是……你是不愿同我走这趟？”

“那倒也不是不愿，不过？”他伸出手在两人中间点了点，“就我们俩啊？怎么说相识也不过半天，我甚至不知道你叫什么呢……”

碎梦弟子歪着脑袋，没觉得两个人的行程有什么不妥，只是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，回答了他后一个问题。

“我名络石，沈络石，叫我姐姐也可以。”

“谁要叫刚见一面的人这种称呼啊！”

随着他——叶藏珠的小声嘀咕，身下的脚印晃悠悠北上，两人的旅途就此拉开了序幕。